第三十七章 大道三问 下(1/2)

“偃术乃大道，其余佐之。这句话错了。”

方见风闻言一呆，有些没明白。

“上古时期，文明初成，神农尝百草，则药理医术为大道。众人征战，开疆扩土之时，则兵道兵法乃是大道。国域初建，百废待兴，则治国治民之术乃是大道。”谢商说完，微笑看着方见风。

方见风点头：“晚辈明白了，条条皆是大道，只是时代发展不同，侧重不同。这偃术即将成为华夏时代的大道。”

谢商哈哈大笑：“果然聪慧。只是离偃术用于华夏大地还远得很。那第三问呢？”

方见风再起身，神色平静，摇头道：“这一问太大，晚辈不知。”

“你已从阿洵处得知了宇宙之中一座座大世界的原理，这些所有华夏世界大能者探索或开辟的诸天世界，都有一个特点所在——天地之间充斥灵气，或浓或淡，但是都有。”

“一百年前，我与夫子等人共创博物阁，便是希望能够研究天地灵气的本质——天地灵气到底是何物质？可否固化？可否创造？”

方见风闻言大吃一惊，原来博物阁竟是谢商与河洛门赫赫有名的——被誉为天下学识最渊博之人——夫子联手所创，江湖上知道此事者少之又少。只是自博物阁在华夏世界兴起，修行的“学究之风”日渐发展，如今方见风便能理解了。

“此路难以通透，我便换了一种思路，带着偃甲踏入宇宙虚空之术，探访各个诸天，以期用空间之术解答。”他话头到此，却不说下去。

方见风忍不住道：“那结果呢？”

“我有所发现，但远称不上解答，”谢商本来笑眯眯的面孔变得肃然，“每一个大世界，都有自己天地灵气的总量，并且恒定不变。因此打破世界壁垒其实非常非常困难，打个比方，你来到偃师天，带来了一部分你体内的灵元，偃师天就必须要流往华夏世界一些灵气，这样才能保证两个世界的灵力平衡。”

方见风听得入神，自阿洵为他介绍偃师天之后，他对此便极为感兴趣。

“灵气之物，纯是自然而生。”谢商话锋一转，又道：“你可知为何修道者成仙会经历天劫？”

方见风老老实实回答道：“据晚辈所知，乃是天庭降劫，成道者便可上天为官。”

谢商摇头道：“大错特错。修行本就是违背天地灵气运行规则，强纳灵气于身。待你死后，自然会将你修行的这部分灵气还给天地，所以此时你所在的大世界并不会管你。可一旦你突破肉身限制，享无限寿命之时——这便意味着你不会再归还这些灵气——那么天地便会产生自然现象，也就是天劫，来夺你一身修为，还道于天。这本质便与风雷电雨一样，是一种天地自动调节的手段。”

方见风听得目瞪口呆，他从不知原来世界是这般运作，结巴道：“那……那要是渡劫成功了呢？”

“那便意味着这一方天地认可了你的存在，它也无力奈你何，你就不受再生死管束，成了真正的天仙。”

“至于你的经脉问题，”谢商顿了顿，将手中茶盅放下，阿洵上来给二人添了茶，“想先听听你的见解？”

方见风沉默半晌，摇头道：“不知道，我想了许多种可能，似乎……都很难办到，起码以我目前眼界，几乎都不可能实行。”

谢商点了点头，心中叹息，道：“也不怪你，毕竟你于偃术所知甚少。我心中其实已有一法，不过偃师天的弟子都是自己发明创造功法偃甲，来解决问题。”他话中有一丝自信与傲气，“我给你三年时间，在偃师天学习偃术，以期你能自己找到解决经脉的办法。”

“三年？”方见风心下盘算，随即眨了眨眼，“那需要给元海师父讲一声吧？”

“此事不必你管。你在此安顿好后，明日便前往机关阁学习。”

方见风知晓元海定会为自己安排好，放下心来，眼神真挚澄澈，向前拜下：“多谢前辈！”

“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，”谢商笑了笑，只见他伸出手来，手上本来鲜活的皮肤血肉竟而渐渐淡去，如抽茧剥丝般，直接消隐，露出一只机械手骨来。

方见风目瞪口呆。

“其实你不知，坐在你面前的，可以说是谢商本人，也可以说是一具活生生的偃甲！”

血肉与偃甲共生之术，早在阿洵身上便已见过，但在谢商施展出这等生生造化，仍给方见风带来不小的震撼。

“我之前受过隐伤，不得不以这种方式生活。”谢商不待方见风反应过来，也不对这等造化功法多作解释，只是述说缘由，“这也迫使我在此类偃术上的研究颇为精深，不然便是在十年前，我也不一定能这般容易想出你经脉的解决办法。不过如果过你若真要三年后等我来治你，那之后也不必称是在偃师天学的偃术。”

方见风明白谢商此乃激将之言，也不在意，只是心中苦笑：修行于我如此重要之事，那必是拼尽全力而为，哪需要他人激励？

但方见风于自己的智商天赋一向极有自信，哈哈一笑道：“多谢前辈，三年时间足够了。”

…………

…………

玄空城有一座“士子院”，阿洵便将方见风安置在此处。方见风总觉得阿洵眼神有些奇怪，却又问不出什么，只好怀着忐忑心情住进的士子院。

方见风初来偃师天，一路奔波，终究是懒得顾及这些不自在。随着教习快步来到了自己的卧房，谁料还没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