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:论诗传掌(1/4)
天明破晓,风雨过后的清晨格外清新。南宫斐见雨停后便独自出了房间来到殿外,吸上几口雨后山中的空气,不由得心旷神怡。
左右无事,南宫斐便在这朱雀崖顶四下闲逛,不觉间便行至练武场。南宫斐驻足停留,观看起那一众女弟子在此处习武练剑,却发现她们所练之剑法招式阴柔、身姿矫健,实非男儿之所学。南宫斐也曾见过玄天盟弟子习武练剑,相比之下,朱雀崖弟子所练之剑法阴柔不说,对敌时恐怕也并非玄天盟弟子的对手,剑法实非上乘。
南宫斐不由得心下犯难,暗暗思量道:“我来此处本打算向师姑讨教个一招半式,可如今来看这朱雀崖的功夫似乎并不值得一学。但若是师姑盛意拳拳执意要教我,我若断然回绝岂非伤了她的颜面,这又该如何是好?”
南宫斐正左右为难之际,忽见碧涓向此处走来,见了南宫斐后便笑道:“我说这一大早的怎么寻不见你,原来是跑到这里来了。”
见碧涓前来,南宫斐心下竟忽然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,当即便笑道:“涓涓,你这一来,可替我解决了个大难题。”
碧涓心下大为不解问道:“什么大难题?”
“你看”南宫斐说着,便指向了练武场内那一众正练剑的女弟子。碧涓也顺着南宫斐手指的方向看去,不多时便也看出了端倪道:“这朱雀崖的剑法功夫未免太过阴柔,并不适合你来练啊。”
南宫斐点了点头道:“正是。但若我那师姑盛意拳拳要我来练,我又不可回绝,故而心下犯难。”
碧涓又问道:“可你刚刚不是还说我替你解决了大难题吗,你不会是想让我拜曲掌门为师,来学这朱雀崖的功夫吧?”
南宫斐笑着将碧君揽入怀中道:“果然知夫莫若妻,只是不知你是否愿意呢?”
碧涓道:“只要能让你不为难,我自然是愿意的。就是你此番又学不成功夫了。”
南宫斐轻叹一声,笑道:“无妨,再四处寻访名师便可。”
当即,南宫斐便带着碧涓一同入朱雀崖正殿,面见曲灵姑,说出碧涓前来拜师之意。曲灵姑也欣然答应,碧涓当即便行了拜师礼,由曲灵姑亲自教导。
将碧涓送入曲灵姑门下后,南宫斐又暗自思讨自己仍旧如此,并无改进,不由得心中烦闷。他见崖上众弟子也无人管他,便独自一人走下了崖去。
到了城中,南宫斐更是漫不经心地四处闲逛,所到之处也不过是走马观花般地看上两眼便又离开,犹如无头苍蝇一般。不觉间半日已过,南宫斐恍惚间竟走到了洞庭湖畔、岳阳楼前。南宫斐心下顿然有感道:“昔闻洞庭水,今上岳阳楼。我竟无意间走到了此处。早闻这岳阳楼乃是迁客骚人云集之地,我既来之,又怎有不登高一赋之理?”说着南宫斐便进了那岳阳楼内。
南宫斐上至顶楼,找一临湖之位坐下,叫过伙计,要了一壶上等的清酒,点了一桌八珍美味,独倚着栏栅,面对着君山洞庭自斟自饮起来。面对着湖光山色,南宫斐不由得一时感怀生情,举杯吟道:“一赋高歌登此楼,独倚栏栅自饮酒。昔年文正忧天下,今朝墨客此间游。君山洞庭屡夸口,先忧后乐喋不休。满壁阿谀堪何用,歌谁江山咏谁愁?我今既临云集处,千篇一律岂出口?直抒豪情显fēng_liú,不具一格挂扁舟。”吟罢,南宫斐便将那杯中之酒一饮而尽,转身便要落座。
他这一转身不要紧,却发现自己的桌上竟不知何时坐着一位穷儒,只见这穷儒四十五六岁的年纪,长得形销骨立,一张长方脸蛋上留着一缕山羊胡,头发虽然蓬乱但却也裹着方巾,一身宽松肥大的长衫被他穿得也是邋里邋遢,那衣衫上更是布满了油污。这穷儒倒也毫不客气,不等南宫斐相邀,便自己主动地撕下了一条香酥鸡的鸡腿,夹了一口洞庭鱼放入嘴中咀嚼。一时抬起眼帘见南宫斐正一脸惊诧地看着自己,便笑了笑,继续啃着鸡腿道:“好诗、好诗,小兄弟果然气度不凡,和那些只会阿谀奉承的人不同。自打那范文正写出了那么一句‘先忧后乐’的名句后,这数百年来,到这岳阳楼来的文人墨客那是不胜枚举。可这又有什么用呢,就如小兄弟刚刚诗中所言,不是写些洞庭山水,就是歌功颂德,到头来全都是千篇一律的阿谀奉承、陈词滥调,哪有一个是直抒胸臆的?倒是小兄弟你与众不同,将这阿谀奉承之人奚落了一番,果然别具一格。”
南宫斐见那穷儒竟能理会自己所吟之诗,心下对其竟也起了一丝敬意,也不去管那他不打招呼便吃了桌上食物一事,拱手施礼道:“前辈过誉,晚辈不过信口胡诌,前辈谬赞了。”
那穷儒又笑道:“小兄弟,你适才诗中所言可是清高自傲,为何如今却如此自谦?你我皆是豪放文人,只管与我直抒胸臆便可。”
自打梁郁甫去世之后,南宫斐便只能对月空饮,如今遇上这样一位莫逆知己,自然极为开怀,当即坐下道:“好,既然前辈如此好爽,晚辈便也不再拘泥。我见前辈也是读书人,特想与前辈一同吟诗作对,不知如何?”
那穷儒拍手叫好道:“如此甚好,既然小兄弟叫我一声前辈,那我就卖个老,先出一上联,你且听好‘宠辱不惊,赏亭前花开花落。’”
南宫斐自然知道这一句乃是出自本朝名士陈眉公《幽窗小记》中的一句,下一句联便是“去留无意,望天外云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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