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六章 破绽多周旋(3/7)
块,却是又发苦了。张学究一入口这菜,就心知大事不好……
趁着娘亲还未反应过来,就借口去撒尿逃之夭夭。
这么一算下来,也是有好些时日没吃过这甘甜的砂糖了。
吃完之后,一伸手,却是还要。
“下次!下次再来!”
代谢书信的老先生用它枯槁的右手抚着张学究的头说道。
接着,便又开始有条不紊的收拾起摊子。
“娘,他为何见了你就走?”
张学究问道。
“因为娘做错了事……”
张学究的娘说道。
虽然她并不能理解读书人所谓的秉性和风骨。
但看到这般样子,心里却也很是酸楚。
不摆摊子,就没有收入。
没有收入就会挨饿。
拿到最后,却是连一天一个白皮烧饼都吃不上了。
“做错了什么事?”
张学究问道。
“错在坏了人家的规矩……有时候好心不一定能办好事,尤其是人家的规矩立了,就不能改!”
张学究的娘亲说道。
张学究听不懂话中的意思。
但看向自己娘亲和那位代写书信的老先生时的目光,顿时变得有些尊敬了起来。
他的一位堂叔,现在还在吃书本。
书本怎么个吃法儿?
却是本地对于教书匠的俗称。
教书的,那就是吃书本儿的。
不是有言道,书中自有千钟粟?
那吃书本,吃的就是这千钟粟。
张学究是被他爹领着去拜师的。
那堂叔还算是颇有祖产。
三进三出的大院子,收拾出了两间空房,当做塾屋,开门授课。
一间屋子转交张学究这样的孩子启蒙。
另一间则是能够提笔写文章的大孩子。
都是本家同姓,自是也好说话。
只不过这读书做学问的事可马虎不得。
这位堂叔客气的轻张学究父子用饭,喝茶。
可当吃完饭后筷子一落桌,立马板正了脸,挺直了腰背,让家人撤去了饭桌,自己高坐在堂上,对这张学究说“
“现在起,我问一句,你答一句。要心无旁骛,全神关注!不可有二心,不可生三意,不可观旁处,不可问汝父!”
“是,小子定当全神贯注,定当心无旁骛,定当无二心,定当无三意。定当不观旁处,只扪心自省。定当不问家父,只从天顺道。”
张学究说道。
却是一连说了六个“定当。”
这套切口,是张学究在家时,他爹教给他,并且熟练背诵过得。
爷俩不知在家中演练了多少次。
但今日这般阵势,让张学究却还是有些紧张。
前两个“定当”,却是说了个颠倒……
不过这小错,却是无伤大雅。
又是本家子侄,他堂叔不会计较。
接着就是一番可否可否的官样文章。
无非是考评一番张学究的秉性,人品罢了。
这么小的孩子,哪里有什么思绪?
来之前的路上,他爹告诉张学究,这些问题你根本都不用听,只需要客气谦卑的回答一声“可”就好。
张学究却是想不明白……
既然不用听,那为何还要问?
这岂不是多次一句。
他爹却说,世上很多事都是走个流程,装装样子。
看上去是无用功,浪费时间。
但若是少了些花里胡哨的空架子,人们也就不会对其那么重视。
就好像过年时,现在谁都知道没有那吃小孩儿的怪物。
但还是要把那新桃换旧符,扬杆点鞭炮。
若是二者缺一,这年却是也不像个年了。
什么事情都有它的标志。
那些是过年的标志,而这些就是拜师读书的标志。
他爹让张学究不要深究这些形式。
只消得记住自己的嘱咐,然后照葫芦画瓢,有样学样就好。
这对于机敏的张学究来说自是不难。
很轻松的就说完了一串字“可”。
本家堂叔这才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带着父子二人走到后堂。
里屋中顾着十副肖像。
每一幅肖像上海都有一块牌匾。
“博古……”
“禁声!”
张学究伸手指着牌匾上的字,一个字一个字的读者时,忽然被本家堂叔一巴掌把手拍下,还让他闭嘴。
张学究下了一跳,望向自己父亲是,看到他却是也一脸严肃。
只好收起不解,一本正经的站在那。
本家堂叔和张学究的父亲低头静默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猴,两人便开始忙乎。
一人点蜡,一人拨香。
张学究的父亲手持烛台立在侧面,本家堂叔拿着拿着三炷香点然后,从右至左,对着每个画像挨个敬香。
头顶香三鞠躬,而后嘴里悄声念叨一顿。
本家堂叔背对着张学究,他看不见正脸。
但父亲的双唇却也是不住的上下碰撞,似是和本家堂叔所念叨的一模一样。
待本家堂叔鞠躬年到完,把香插上去之后,便往那旁侧一撤身子,对着张学究一招手,指了指画像下放置的一个蒲团。
张学究不解其意,一脸茫然的看了看父亲。
“磕头……”
父亲不敢高声语,用气声说出了这两个字。
张学究这才坦然上前,双膝跪在蒲团上,“咚咚咚”的磕了三个响头。
后堂铺的是木板,不是青砖。
木板下用龙骨高高的撑起来,却是悬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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