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.第二章 回京事(下)(2/6)
p>“砌下梨花一堆雪。”
“纸上唐诗两句风。”
众人起哄叫好。
女子羞恼,一把按住尽欢端起茶杯的手:“寻芳不觉醉流霞。”
“遇恶聊叹凉清茶。”
“明月不归沉碧海。”
“蠢材无来弄班门。”
女子急了:“你你你……口出狂言!”
她对上瘾:“我我我……舌灿红莲。”
众人被逗得直乐,女子们噎得说不出话来。
尽欢扇子一开,一合,敲敲女子的肩膀:“你用尽是唐诗里的现成的句子,还是念过书的,不过小姑娘,要做学问得好好修炼,还有以后看戏文明点……上面不用停,继续唱你们的!”
喊完甩头就走:“吃饱了就骂厨子,下次骂戏之前先打听打听这戏是谁写的。”留给她们一对儿白眼。
沈扈随即跟上,不忘捎上那些点心。
出了戏园子门,她就把扇子别在腰间,腾出手帮着追她来的沈扈提点心。沈扈眼睛里带着笑意,道:“你还真厉害,三句两句就把她们说懵了。”
“一些草包而已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不过我真气的是,怎么我就成老阿姨了?”她气得直吹额前的碎发。
“许是你说话老气横秋。”不等她反驳,沈扈又问,“哎,我好奇,那戏到底是谁写的?”
她斜眼瞧他,一撅嘴,不回答他。
二人没察觉到,他们走后,就从戏园子里奔出两个人,一男一女,张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,一直跟到了中丞府。
还没等他们进府,那两人一望那门口的匾额惊讶相视,追上去请住顾尽欢。
尽欢问他们是谁、自己并不认得。
这两个人自我介绍是去年乡试考中的举子,却并未当官。
一个叫贾诚,一个叫林抱声。
听闻兰台府杜晓生杜大人大名、又见她方才出口不凡猜测她就是杜大人,这才追来拜访。
尽欢告诉他们,她不是兰台大夫杜大人,杜大人是个男的,自己只不过小副手罢了,笑着礼貌了两句。
心想着自己是否也能有这么一天——天下学子以她为表率,然这样白日做梦的想法转瞬即逝。
她现在不大乐意听这两学子太多的话语,要尬聊她恐怕也不擅长,可这两个人并没有和她扯闲篇,他们求她引见杜大人,她起初不大肯,以为是要走后门。
直到跟她讲起了一件前两天发生的事情,这件事情让她全程聚精会神地听了,越听眉头皱得越紧,沈扈在一旁边听边给她捋平了。
原来,二人去年中了举,报了今年秋季的会试,便提早半年来到京城积累应考的名望,没想到刚有了一点点名声,凭空冒出一群以化名“谦谦君子”的人为首的无赖,对他们的一切妄加评论,甚至经常问候他们的身体和家人。
他们现在不谈名望了,就连基本的生活安定都做不到,客栈回不去。
今天在戏园子听戏,戏辞所写使人越听越愁,没想到能遇到尽欢怼人,这才冒昧打扰。
帮人不是随便就帮的。
尽欢本并不打算伸出援手,一来自己不愿意管闲事,还有便是因为对他们心存疑虑:
为何会有一群无赖无端找上门来?这两个人会不会自身就有问题,就一些细节对自己有所隐瞒?
当他二人说他们特地去调查过那些无赖的底细,道出那些无赖平日里的行径后,她再也坐不住了。
“……那些流氓无赖,一向以污蔑、抨击别人为生,却从不留下自己真正的姓名,识字、会写,就总在别人住宅外头悄悄张贴大字,将这个人骂得狗血淋头,骂多了他们的化名也就传开了。”
“……我们打听了,其中一个外号‘赖头三’的,就在我们到京城那几天刚骂得一个女子悬梁自尽,更令人难过的是,并没一个人站出来替她讲话,大伙儿看了那无赖写的话,都觉得那姑娘是自作自受,可怜她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却没有地方喊冤诉苦……”
天子脚下居然也有这般丧尽天良的混蛋!
尽欢胸中像堵了一块石头,听得她叹息摇头。
她联想起了过去穷困潦倒的时候,什么人都能在她头上踩一脚,那段受尽委屈却只能唾面自干的日子,回忆起来一把辛酸泪。
沈扈也愤愤不平。四个人手边的茶水竟是一口没动。
“那他们又是为什么骂你们呢?”
贾诚道:“我的一点小名气源自那一日在太白楼与别人切磋画艺、书法。谁知道就在当天晚上客栈门口就被贴了大字,说我刻意卖弄才学,说我是自知科举考不上才另辟蹊径,甚至有人编排我往年没能考上肯定是因为我勾搭大官女儿没能成!至于抱声,比我的还不堪。”
林抱声酸着鼻子:“就因我与贾哥一道儿,他们便说我不检点,说我一面钓着京城公子哥,一面靠贾哥攀高枝后考中让我跟着沾光,骂我便算了,他们竟然去扒我家的底子,将我爹娘说得不堪入目。京城百姓不明是非,只知起哄,我们还未应考就臭名昭著,连客栈都不敢回。”
沈扈大惑不解:“他们这么糟践你们,有什么好处呢?”
是啊,有什么好处呢?
越是不解,他们越是气得慌。
就像你高高兴兴走在路上横空被糊了一脸稀屎一样,糊你屎的人你不认得却说我是故意的,指着你笑的人你也不认得却说你活该。
顾尽欢道:“这世道有人就是以此为生,雇主花钱他们骂人,你们怕不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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